在我看來,讀書可以分三個境界。
第一境界是馬克思、魯迅、顧準式的讀書境界。他們讀書不僅為自己,更為天下。馬克思讀了書寫《資本論》,讓天下的有革命傾向的人生出實際的革命念想;魯迅讀外國書譯外國書,有為中國人“盜天火”的神圣感;顧準讀書研究希臘城邦式民主,試圖解開中國發生文化大革命悲劇的社會歷史根源。這個讀書的最高境界是只有一代偉人或哲人才能達到的。
第二境界是杜甫所說的“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最生動的例子是曹禺1930年進入清華大學后利用三年的時間讀遍了清華園圖書館中從古希臘悲劇到奧尼爾的所有世界戲劇的經典名著,之后,也是在清華園圖書館內于19344年寫成了《雷雨》。這種天才式的讀書境界,一般人也是難以企及的。
第三境界就是陶淵明在《五柳先生傳》里說的:
“好讀書,不求甚解;每有會意,便欣然忘食”。這個境界,我們自覺努力之后是可能達到的。重要的是,要“好讀書”,“不求甚解”可以理解為不要“死讀書”,這樣就能“會意”。讀書務求“會意”,清代有位詩人就說過,“讀書不知味,不如束高閣”。“知味”與“會意”是一個意思。
“會意”可以有大小之別,概括言之就是能誘發惻隱之心等美好情愫產生的聯想。我在1996年出版的《惜別櫻桃園》“作者的話”中寫的就是“喜歡聯想與善良”,意思大致也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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